Feather.

不如打架

hhhhh

石斑:

预警:这是个来自狗王老师的拳王班列里的欢乐段子,不用带脑子看的谢谢()天气太冷,来笑一笑吧。




安东尼奥·萨列里。宫廷乐长,口碑名师。据说最擅优雅爆衫,号称拳打维也纳脚踢美泉宫,街头巷尾都流传着他的传奇,但是从没人真正见过他出手——因为(有幸)见过的人都对此绝口不提一旦提及必定羞愤欲死洒泪狂奔。许多年来只有莫扎特是唯一的例外。


这家伙甚至给他们坚持不懈打架斗殴的过程写了首咏叹调四处传唱,其中一句歌词格外流行,“哦~萨~列里~~你~让我~看见~星星~~~”


一夜之间仿佛所有的醉汉、混混、赌徒、流着鼻血的小年轻都开始哼唧这一句,千回百转如泣如诉,搞得萨老师恨不得一天打上一千八百个喷嚏。


萨老师愤怒了。萨老师撸起了袖子。萨老师(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他的四十米大砍刀,心想某些人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莫扎特远远看见他,提着指挥棒就跑,小短腿倒腾得飞快。奈何短跑小能手耐力不足,萨列里追了他三条街,脸不红气不促就拎住了喘得跟个兔子似的音乐家。


“萨列里你大爷……我、我追姑娘……都没……这么来劲!”


萨列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生生把一副丝绒般的男低音压出了黑帮老大的气势。


“叫爸爸。”


莫扎特撇了撇嘴心想你才不是我爸爸我爸爸最多吼两声然后拿披风糊我一脸你这穷凶极恶的劲儿充其量是个后爹。


萨列里就捏着他的领子晃了晃,几乎把人从地上拎起来了,另一只手伸进自己外套掏来掏去。


“别别别别别掏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莫扎特抱着脑袋大喊。萨列里把人怼在墙角,对自己上下其手了一番之后心里一凉——我刀呢?


他看着莫扎特缩在那儿睁开一只眼睛偷瞄自己的鸡贼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人面对肉体威胁的时候怂得跟什么似的,一旦抓住机会对他进行精神打击那可是毫不手软,指挥棒挥得跟小皮鞭一样,指哪儿打哪儿,抽得他半个月都缓不过来气儿——等等,我刀呢?


莫扎特开始眨巴眼睛了。大事不好。萨列里刚准备重新把人怼回去,小个子就呲溜一下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了,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喊“萨列里下周我的新剧就首演啦你一定要来看我等你——你——你——”


嗯,拉花拉得挺好听,还自带回音的。


萨列里岔开双腿,气沉丹田,大吼一声。


“别以为到时候人多我就不敢动手!!”


——绝代美声,穿云裂石。萨列里眼睁睁看着临街窗台上一只花盆咣当砸下来,拂了拂衣摆自觉扳回一城。


后来莫扎特听达蓬特说罗森伯格说卡瓦列里说萨列里的管家说,萨列里难得地对自己给出了一次正面评价。


“小短腿走位居然还不错,跟片叶子一样随处乱飘。”


音乐家听了这话之后沉默半晌,额头锤在桌子上一脸生无可恋。


“那有什么用,萨列里就是那壮硕的大树哇。”


达蓬特觉着这其实还挺诗意的。不过也不妨碍他当场笑抽过去了。实话说他一开始也不太了解这两个人是怎么结下梁子的——毕竟萨列里虽然能打,人还是挺讲道理,跟他合作的时候更是温和可亲如沐春风。


这个疑问倒是没多久就解开了。剧作家拿着剧本不知死活地敲开了莫扎特的大门,从此水深火热,只恨自己没有萨老师的技能,可以武力镇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疯子——就很气!他多少次都想摔笔就走,结果还是留下来跟莫扎特进行(过于激烈的)讨论。


可不是更气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其实还是挺同情萨列里的——此时的萨列里大师也的确处境堪忧。罗森伯格正用他那一坨触目惊心的假发咣咣咣使劲怼他,“萨列里,萨列里,萨列——里——”。


萨列里掰了掰指节,忍了。毕竟皇帝家的后院,动起手来不合体统。


“您到底想说什么?”


“《费加罗的婚礼》首演了!大!受!好!评!萨列里,你就没有一点儿想法吗?看看看看,我感到巨大的压力几乎压弯了我的脊梁……”


“您假发太重了。而且,您如果再用它怼我,我就要把它塞进书柜里去——连您一起。”


罗森伯格瞬间收声,捂着嘴转了几圈,还是忍不住凑到他耳朵边上:“您不是说——”


“我改主意了,还是把他打残比较干脆。”


总管一脸嫌弃。“您可真是简单粗暴……再说了,您尽管放狠话,我们都知道您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萨列里掏兜。


“行了行了有话好说!您看,莫扎特那小子对您进行的可是精神攻击!您只想着从肉体上消灭敌人可不是太便宜他了?必须要让他尝尝身败名裂遭人唾弃的滋味……”


“……那我们只要等着就行了。”


萨列里揉了揉额头。昨晚他还是去了剧院,在二楼包厢和莫扎特互比中指——他也就这时候不怂,满脸写着“来呀来打我呀”跟个孔雀似的原地开屏,仿佛被压着打的大佬终于集合一帮小弟,从此大仇得报,扬眉吐气。不过以上纯属萨列里自行脑补,他能看出来莫扎特当时根本没空想这些乱七八糟,他说你一定要来看也只是真的想叫他来看而已。


于是他更气了。


熊孩子太熊,还熊得不自知,可不是欠揍吗。跟他讲不了三句就要掐起来,加上萨列里一直认为,世上最有效的两种交流方式一是音乐,二是拳头。于是就这么坚定不移地跟莫扎特你来我往双持互殴,殴出水准殴出风格,连皇帝都惊动了,一脸和颜悦色地问他“你觉得莫扎特如何呀?”


“……才华是有,但不可否认,他很年轻并且缺乏经验。”


和修理。他面无表情地在内心补充,小心控制着力道不把手里的酒杯捏碎。皇帝大约很遗憾不能亲自欣赏宫廷乐师长挥拳打人的英姿,长叹一口气放他走了。于是萨列里继续以一己之力拉动全城赌博事业蒸蒸日上,聚众之地时不时就能听见一句吆喝“来来来开盘下注今天莫扎特会被萨列里大师揍出几行鼻血?”


莫扎特扔骰子是挺在行的,但在这方面他的赔率一直惨不忍睹,全维也纳(连他自己)都不会赌他能赢。


萨列里则越来越觉得谁当了莫扎特的爹真是倒霉透顶。他要是生了这么个儿子肯定要跟他你死我活——想想他干的那些事儿!……得了吧。他连想都懒得想,就是暴躁。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大师开始经常喝酒,在宴会上别人举杯他举人,还绕场一周三百六十度展示自己一身腱子肉,夫人小姐都半掩着脸一眼一眼地瞄他,散会后还特意堵着,期期艾艾地问能不能在教自家儿子音乐之外顺带教一点儿“展示雄性气概的技能”。


他咆哮一声转身走了,那位伟大的母亲还在原地两眼冒桃心。


不过常常失态就难免捅娄子。某天他醉醺醺地回家,在巷子口遇见了同样醉醺醺的莫扎特(还没穿外套),顿时暴躁加倍,一撸袖子就冲上去了。结果兔崽子往他怀里一扑,动作之稳准狠快让萨列里不得不怀疑他是去进修了什么神秘的擒拿术。


“您就这么讨厌我嘛!”


“第一次见面您就摔我的谱子!地板都裂了!第二次见面您让我离您远点儿!后来干脆见一次打一次!能打了不起啊!”


委屈巴巴的,一边控诉一边拉着他的袖口擦鼻涕。萨列里的拳头蠢蠢欲动,可惜莫扎特这会儿看起来实在不太经揍。


“这么烦我就不要来看我的演出!您不是说太多音符吗?您不是说再多出一个没用的音符就打掉我一颗牙吗?现在我就在这儿,你倒是动手呀!”


莫扎特使劲儿把脸凑过去,有恃无恐似地对他做鬼脸,“您要是诚实地讲,我的好大师,您就知道没有一个音符是多余的,所以我的牙齿还好好待在我的嘴里呐!”


“你给我闭嘴。”


他手足并用好不容易把这只酒酿八爪鱼从自己身上剥下来又塞进马车里,示意车夫快走。结果那个小伙子战战兢兢,牙齿都发颤了:“大……大师,去哪里?……河边?”


“……去莫扎特家里!”萨列里感觉自己的四十米大砍刀快要按捺不住了,“还是你想去河边把自己系上石头扔进去?”


上帝啊。萨列里扶着脑袋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凶名在外,但是让他人误解自己会把一位音乐家,一个同事扔进十二月的河里去?他的人生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莫扎特这会儿还有点懵。被丢进车厢的时候他的脑袋在门框上撞了一下(是故意的,萨列里对此供认不讳),只好坐在那儿傻乎乎地吸着鼻子。


“你哭什么,我又没打你。”萨列里皱眉,唰啦一声把自己沾着鼻涕的袖口整个扯了下来。


“……我没哭。”呲溜。“我就是,”呲溜。“病了。”啊嚏!


“病了?”


呲溜。


“还出来喝酒?”


“……”莫扎特死死捂住了鼻子。


“三更半夜?”


“……”


“不穿外套?”


“……”


“还跟我叫板?”


“莫扎特,你知道死这个字怎么拼吗?”


“当然啦!您要听德文法文还是意大利语?M——”


萨列里人生中还是头一次殴打病人。车夫在外边想必脑补了好几出年度大戏,悬疑惊悚暴力血腥甚至香艳兼而有之,好在他还没忘了去莫扎特家的路,砸了几下门之后恭敬地掀开车帘,目送萨列里把惨不忍睹的音乐家踹了出去。


他终于气顺了不少,往后一靠直接睡了过去。结果两天之后街头巷尾就开始流传莫扎特病重的消息,萨列里刚听到的时候差点手一滑把钢琴给掀了。


我喝醉之后下手太重了?


他家里没人开门把人冻着了?


是不是再过几天这流言就要变成“ 宫廷倾轧酿惨剧,萨列里竟然活活打死同僚?!”的小报体?


他出了一身冷汗,丢了吃到一半的饭后甜点就跑,刚到人家门口就看见一个抹着眼泪的康丝坦斯跑出去,连丢个眼刀给他的时间都没有。


萨列里一拳砸在墙面上,地动山摇。


“地震了……地震了哇哇哇救命呀康丝坦斯我的小亲亲你快跑——”


……这声音听着还挺……中气十足的嘛。萨列里整了整袖子,若无其事地迈步进去。


“莫扎特。”


“……咦?”


莫扎特看着确实有点儿站不稳,不过还不到奄奄一息的程度……等等,你朝我伸什么手?萨列里一脸懵逼,一手钳着莫扎特的肘关节听他(一秒钟就)气若游丝地开口。


“啊,是您来了……”


也没必要见了我就装死吧。我是熊吗?


“您知道的,我无法完成安魂曲了……”


“不会的,莫扎特。你会康复的。”


萨列里(出于道义地)好心安慰。毕竟殴打病人这种事他可做不来第二次。


“不,我的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


“死神已经降临……”莫扎特按住胸口盯着他不放,恍惚间器乐声起,灯光四散,音乐家身后仿佛有烟雾缓缓弥漫,天国之门将要打开——


萨列里撸起了袖子。


莫扎特条件反射地后跳一步,却没能挣脱。萨列里朝他点了点头。


“死神是吧?”


“我一只手能打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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